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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林娜·伊欧西佛芙娜·谢列布里亚科娃(1905-1980)——俄罗斯苏维埃作家,1919年加入苏联共产党,曾参与内战。著有关于К. 马克思的《普罗米修斯》三部曲长篇小说——《青年马克思》《盗火者》《生命的巅峰》。关于Ф. 恩格斯的小说《先行者》附属其中。
尽管当时发生了饥荒,食品运道充满艰难险阻,逃亡资产阶级的宅邸和贵族的宫殿被改造成了工人和农民在米什霍尔的疗养所。1921年,工人们来到其中一座临海遗存的别墅度假,其中就有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伏龙芝、他的妻子、女儿和妻妹。
我记得那位光荣的战士曾在走廊的角落里擦拭他那双有些破旧开裂的靴子,轻声哼唱着某段曲调。
当时我十五岁,在米什霍尔地区当政委,在文理中学外套的皮带上插了一支勃朗宁便觉得自己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啊,政委,这些天阿卢普卡捕捞的鳀鱼怎么样,我们晚餐吃不吃鱼排?”伏龙芝带着明亮的微笑看向我,手里仍在擦拭靴帮。
我看见一副光洁的面孔,留有典型俄罗斯教师样式的栗色胡须。他那双顾盼生辉、笑意盈盈的眼睛非常漂亮。
我们就这么相遇了。伏龙芝的妻子索菲亚·阿列克谢耶芙娜和她的妹妹玛格丽特都是聪敏友善的年轻女性。她们两个无微不至照顾着八个月大的塔季扬娜。伏龙芝是个极为温柔的恋家男人。晚上我走进他们的房间,会看到他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经常和女儿一起玩耍,给她洗澡或哄她睡觉。他这样平易近人,我难以想象他同时也是在我们党的民生、政权和战事中举足轻重的一位军事指挥官。他身上有种无与伦比的亲和力、知足心和仁爱。他很喜欢开玩笑,经常假装严肃,像是给上级汇报工作一样称呼我为“政委同志”。散步时,他娴熟地向鸟儿吹口哨,鸟儿则啼啭颤音回应他。有一次,他为了给女儿捉金龟子费尽周折,最后被毒蜈蚣咬了一口。他的手中毒淤肿,但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讲了一个笑话便打消了妻子的忧虑。总之,这个在同志伙伴中一向沉默寡言、严肃认真的人私下非常开朗,像个顽皮的小男孩。他那明亮、欢快、压倒性的笑声令人永生难忘。
当时白军仍在艾-佩特里地区活动,疗养所的灯经常熄灭,在这里住上整整一个月都不曾供应过丁点黄油,食物也不能满足最基本需求,但伏龙芝和他的家人、战友总是对一切都感到满意,享受这里的阳光和空气。
伏龙芝进一步了解了我,之后经常耐心地询问我的童年、投奔红军的经历和对未来的打算。不是每个人都能想他那样倾听对方讲话。他眼中闪亮的蓝色波光滔滔不绝回应着我所说的每个词,给我以鼓舞。或许,他正是在长期的动员和指挥工作中习得了如此深厚的人际交往知识。
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偶尔会追忆起自己的过去。他讲起故事来引人入胜……
1925年,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经常造访我家。尽管他在革命之前遭受过严酷的囚禁,从而患上痛苦的胃部疾病,他从未诉说过自身疾苦。他非常开朗,在各个领域都受过良好教育,是高尔基高度赞许的那种知识分子的化身。
伏龙芝是名副其实的新型指挥官,因为他同时是一位思想深刻的马克思主义者、坚强不屈的意识形态斗士和宽宏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他像拥戴列宁主义的所有布尔什维克一样,无时无刻不按照党的意志行动,在所有任务上都倾注和军事任务平等的才华与效力。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当中,伏龙芝为处于奴役和穷困之下的中国培训了军事顾问骨干队伍……
伏龙芝对和平有着热情洋溢的使命感,这一点也相当引人注目。作为一个完全献身于共产思想的人道主义者,他深知只有具备无懈可击的军事威势和实力才能制止混乱,实现全体先进人民的梦想——永无战争。
伏龙芝去世给党造成了出乎意料的沉重打击。他在相当年富力强时候早逝。他骤然离世也带走了索菲亚·阿列克谢耶芙娜。她始终无法接受丧夫之痛,在他死后只存活了一年。
几十年过去,这个男人灵魂透彻、英勇无畏、才华横溢的形象并没有消退。他一直都为自己是共产党的一员感到骄傲,他在民众的记忆当中永远是最光鲜、最英勇、最令人难忘的革命领袖和指挥官。
Серебрякова Г. И. О других и о себе. Новеллы, М., 1971, с. 54—56.